2023年5月9日 星期二

Blue Snow - 第二十八章

 

  玫紗緹思三人被這位熱情的大嬸帶到一處小屋,屋外簡單圍著一圈圍籬,有一個地方不大的小菜園,只不過因著季節似乎正休眠中。一旁的簡陋羊舍養著一對白色的山羊,正懶洋洋的嚼著乾草。

  「來吧,雖然我這簡陋但進來取取暖吧。我來找找有沒有能給你們替換的衣服。」

  事實上依希爾跟艾諾爾有辦法馬上處理掉身上的濕衣服,但在外面世界他們也不想如此輕易使用魔法以免難以解釋,只好笑著道謝。

  屋內升著小小火盆,大嬸先是拿了兩套外衣,然後拉著玫紗緹思進了裡間。

  伊希爾從善如流的脫去自己的大衣,套上了其中一件深藍色的羊毛外衣,一邊說:「也幸好遇見了人,還可以問問看這裡是哪裡。」

  艾諾爾則是穿上深棕色的外衣,「看起來這附近好像也沒其他農莊了,但大嬸生活所需總需要採買吧。」

  「待會再問問吧。」

  玫紗緹思換了套淺藍色的裙裝,外加一件白色的對襟羊毛背心。頭髮還有些濕轆,她用一隻木製的簪子鬆鬆的挽在側邊,添了一些溫婉的氣質。

  「大嬸妳這竟有我們合身的衣服?」玫紗緹思攏了攏側邊的頭髮,問。

  「我兒子女兒都不在,但還留著些舊衣服便將就了。」大嬸笑得有點寂寞。

  玫紗緹思看身上的服裝不太像舊衣服,想著大嬸肯定相當思念自己的兒女,所以保存的很用心,不禁有些同情。

  跟著大嬸一同走到外間後,他們一同坐了下來。艾諾爾率先發問:「大嬸您一個人住啊?在這裡不方便吧?」

  「家裡人少也說不上不方便,就是現在天氣冷要採買不方便。」大嬸笑了笑,「倒是你們三個,是要去哪裡探親啊?」

  「啊,是這樣的,我們三人是要去找許久沒連繫的親戚。在葉凌古平原上的一個小村莊。但我們很小的時候就遷到南方去,村莊名字也不太記得。」

  大嬸瞪大了眼,「那你們也真是夠大膽的!從那樣遠的地方要去一個不知名的地方?」

  艾諾爾轉著眼珠,又想了想,換上有些尷尬的表情,「本來有租馬車、還有地圖。不過大嬸妳看我們也知道沒什麼出遠門經驗,這不是路上遇到騙子就沒了車,連地圖都弄丟了。好在我們貼身帶著的旅費沒有完全被騙走。」

  伊希爾斜睨了艾諾爾一眼,他真不知道自己的弟弟說起謊來能夠如此自然。在心裡暗自想著未來他所說的話應該都必須打點折扣。

  善良的大嬸點點頭,看上去有些憐愛,「唉唷真是可憐!葉凌那邊我倒是聽過,那裡有很多從古老的世紀就存在的部族,聽說還有會吃人的!你們根本就是衝進獅子嘴裡的小羊!我可從沒聽過那邊有什麼村莊!」

  「唉呀,那真的太謝謝大嬸提醒了!如果大嬸能告訴我們最近有人煙的城鎮就太好了,至少我們能買張地圖,或是跟那邊的人打聽看看!或者不是在那個平原上,而是週邊?或是名字相似的地方呢?」艾諾爾打蛇隨棍上的繼續說。

  「我平常會往來的就是西北邊的德里斯,那邊來往商旅多也方便。要打聽事情去那邊最好不過了。但——」大嬸望向窗外,「瞧,下雪了。」

  三人跟著望出去,果然不知何時已經細細飄起雪花。

  「今天你們都受了涼,還是在大嬸這邊歇腳一天吧。不要再去淋雪了。」

  「不行的,這樣太麻煩大嬸您了。」玫紗緹思急急擺手。

  「別跟我客氣了。反正我一個人也怪無聊的。」大嬸揚著親切的笑容,「我叫達歐倪,你們叫我達嬸就行了。你們的名字呢?」

  「這……」依希爾有些猶豫,不過艾諾爾拋了個眼神過來,他意會的點點頭。「那就麻煩達嬸了。」

  於是三人各自報上姓名,便乖順的留了下來。

  「噯,今天的青菜怎麼又貴了些?」婦女提著菜籃,皺緊了眉頭。「昨天一個銅幣能買一大把,今天怎麼就少了一半呢?」

  蹲在地上的菜販抬頭賠著笑臉說,「這不是最近才剛安定嗎?新國王昨天又發了新的稅令,我家那畝田又被補徵了不少稅金呢……」

  「好吧好吧!」婦女嘟囔著這年頭可真難過日,不過在這四季如春的島上,農產品的價格波動已經算是最小的了。起碼再如何都不會因為氣候而影響產量。她不甘不願的掏出第二顆銅幣,「那再給我一些吧。」

  菜販高高興興的伸出了手,但落入他手中的卻是另外一枚銅幣。

  「抱歉,大姊,跟妳打聽點事,這菜錢做為我一點心意。」男人穿著一件長斗篷,帶著兜帽,雖看不清他的眉眼,但從他下巴剛毅的線條來看卻不是太過難看。他的聲音也柔和地如金妮島上長年吹著的微風般溫柔舒適。

  「唉呀,這時節有外地人來真稀奇。」

  男人輕笑,「早些年我曾來這做過生意,很喜歡這裡。只是今年再來,發現有些不一樣了。」他遙指城堡上的旗幟,「那不是國王的旗幟吧?」

  婦女有些緊張的壓下他的手,「那是你不知道,你若是前幾年來過,那我告訴你,如今的國王是當年的西芮爾公爵,可別這樣亂指。」

  「……抱歉、抱歉。」男人停頓了一會又笑,「這,我還以為前國王還當盛年,難道……」

  「前國王倒是還活著,只是被流放了。」婦女平日裡就愛說些八卦,看到有個搞不清狀況的外鄉人她自然抓緊了機會滔滔不絕:「這幾年啊,因為前國王老愛出征,打了幾個小國下來後更變本加厲擴充軍隊,結果弄得我們一般老百姓生活辛苦,家裡能做事的男丁也都被推去戰場。之後又是徵糧又是徵地,西芮爾公爵便組成聯軍推翻了他。」

  「哦?但我記得前國王手下有個驍勇善戰的大將軍,怎麼也抵擋不了嗎?當年他不也是倚靠這個將軍跟幾個貴族一起聯合拿下了政權?」男人說話時彷彿壓抑著什麼,「當然了,當時的政權也腐敗不堪,據傳當年的繼承人又是個紈褲不堪大任,王者,自然是有能者居之。」

  「唷,你還知道艾特將軍啊?」婦女神秘兮兮笑道,「雖然我不知道詳情,據傳——當日帶頭逼宮的就是艾特將軍呢。雖然很多人不太相信啦!畢竟艾特將軍跟前國王是自小的朋友。但如今是新政權了,艾特將軍仍然還是大將軍,我看這謠傳根本是事實!」

  男人愣了一下,嘴角的微笑有些扭曲,看得這婦女有些緊張。

  「喔對了,前國王流放了,王妃呢?」

  「反正你只是個商人,問那麼多幹嘛?前國王都不在了,王妃能去哪?」菜販擺擺手插嘴打斷,「對了,你們也別老站在我這攤子前面,我還要做生意呢。」

  婦女沉了沉臉,剛剛為了賣菜還賠著笑臉,現在就翻臉不認人了,看她之後還買不買他的菜!

  男人先是溫和微笑道了聲歉,轉頭又向婦女說:「謝謝這位大姊了,咱們也別打擾老闆了。我這就告辭。」

  婦女應了一聲扭頭又往麵包店的方向而去,而這個文質彬彬的男人則是若有所思的慢慢踱步遠離。

  沒人看見他藏在斗篷下的手捏緊了拳頭,並有一道綠光閃了一下。

2022年10月30日 星期日

【復甦島二創】【志美】陪伴

 

  35年了。

  他見過那樣多的人、了解人性的黑暗與光明,從沒有在任何賭注上失敗,更甚於幾乎沒有因為無法掌握、無法控制、無法預知而恐懼過。

  但那名少女打破了一切,所有他認定的規則不復存在。


  起先,他以為她跟所有人是一樣的。

  他如過往一般斯文有禮、溫柔的對那個失去記憶、沒有過去與親友的少女微笑。即使那名少女眼中閃著狡黠光芒、用天真爛漫的語氣說著歪理從他手中誆走了一些小錢他也沒有對她發怒。

  所以,少女短短的日子內就對他產生依戀,是必然的結果吧。

  

  錢,什麼都可以買到。


  「沒關係啦美美,我會保護妳。」

  「我可以保護自己!」

  

  他總是沒有注意到那名少女胡鬧語氣下的堅定。

  因為她橫衝直撞、不明白現在的世界有多麼險惡;因為她即使沒有過去的一切,也被「他」與他的隊員、以及高聳的高牆保護著;因為她恰好身邊都是同樣受著保護、既善良又體貼的鎮民們。

  光是與人相處她都需要他從旁斡旋了。他想。

  所以,當她說:「能保護自己。」對他來說,就像小孩的賭氣話一樣,不值一聽。


  而後來,這名少女讓他第一次體會差一點賭輸的感覺。

  不過是戲言一句要讓美美開車而已,卻讓他一瞬間以為自己生命要這樣不明不白的終結了。

  或許那就是個徵兆吧,在提醒著他這名少女將會如同這次經驗一般帶給他過去不曾體驗過的「不確定」。



  你好,我叫黃美美17歲D罩杯。

  來到這個由高牆圍住的城鎮之後她逢人就這樣說。因為這是她僅存的一點點記憶。

  雖然生活自理沒有問題,但對於過往以及這個變異的世界她是相同的茫然。

  她並不知道什麼叫做「正常」,但隱隱知道這個世界現在這樣好像不怎麼正常。


  那個男人,她也不過是見他笑臉迎人覺得親切,就臨時起心動念要他陪她一起去釣魚。

  她不懂那張笑臉其實是男人畫界線的方式。


  「大志哥哥!」

 

  她撒嬌般的這樣喊,但其實任何稱呼用她甜美的娃娃音喊出都是那樣柔軟。

  

  「我的錢包跟衣服都不見了。」

  「好啦我陪妳去找。」


  無論她遇到什麼,那個男人總是很有耐心的陪著她。

  她並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但她知道她希望那個男人能一直陪著她。

  然後如同本能一般,她也傾她所有的回報他曾經賦予她的——無論真心與否的溫柔。

 

  那一天到來。

  她有記憶以來村莊內最悲慘的一日。

  村長死了、麥麥死了。還有好多她不認識的自治隊隊員也死了。

  大家哭成一團、亂成一片。

  

  但比起其他人,她更在意那個男人。


  呂志一向讓人覺得堅毅的背影看上去變得單薄。

  他滿臉掩飾不了的疲憊,他再也無法游刃有餘的對她微笑。

  她能做些什麼?



  他不信神,因為他很清楚教會是用什麼方式維持信仰。

  教主維持信仰可以凝聚鎮民向心力,而實際出力守護高牆鎮的則是他,他很以此為傲。

  不容許任何差錯。


  無論是自治隊破壞紀律、或是布好天羅地網要將紅圍巾一網打盡卻變成折損四名隊員的事,都不該發生。

  但這些事情卻接二連三的發生了。

  事後想想,那就像雪崩一樣,一開始只是一點點,但轉瞬災難就到來了。


  所有事情在那天失去了掌控。

  

  他必須向外來者低頭求助。

  他跑向敞開的大門只見隊長帕奇的屍體。

  他奔回應該相對安全的雜貨店卻聽到村長已死。

  他還沒搞清楚這一切為何發生又聽到自己的隊員倒了三個在教堂內。


  「你不用去,醫生已經看過了,那沒救了。」


  教主失蹤了、許多人死了、不僅大門毀損高牆也破了大洞。

  他的驕傲蕩然無存。

  

  心理跟身體都疲憊到了高點,他無法再分出多餘的心力到少女身上。


  「美美,我可能不能再顧著妳了。」

  「我只是怕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卻不開口。」

  「那美美,我現在希望妳能保護大家。」

  「好,我知道。」


  她堅定地對他點頭,看見她眼中閃著的光芒,他終於知道那不是賭氣話。

  他終於知道這名少女根本不是他一開始想像的那樣。

  


  正常的生活,是怎樣的呢?

  其實即使是疫情前,他也不是在什麼很正常的環境下長大的。

  所以他其實無法想像什麼叫做正常人、普通人。

  他只會他原本的那一套生存方式。


  但在村莊慢慢重建的過程,在看到那名少女獨立起來為了大家奔波的模樣,他忽然有點嚮往起來。

  他忍不住開始想像起「普通的生活」。


  那名少女超乎他想像的堅強,他以為她會像冉冉或戚栖那樣無助哭泣然後慢慢振作。

  但她彷彿沒有低潮一般,僅僅是在此刻出錢出力的去做任何一切她做得到的事情。


  那名少女哭喪著臉說:「我昨天種的東西都不見了。」

  儘管在此之前少女哭訴過無數的芝麻小事,他表面耐心回應心裡也只是冷漠以對。

  但這一次,他忽然有了一絲絲的愛憐之心。


  於是趁著少女不在,他去問了奇恩店長圍欄要怎麼做,並且一人默默地開始砍樹、鋸木板。

  或許這是他第一次真心的、為了讓那名少女可以笑起來而去做一件事吧。

  而他也發現自己由衷的希望,那名少女可以繼續開心的笑著過每一天。


  所以,他以自身作為賭注,他從來沒有這樣賭過自己。

  賭一次成為普通人的機會。賭一次給其他人能安穩生活的機會。


  「等到一切結束後,我將會辭去自治隊的顧問。」



  她沒有見過戰場,她也不知道真槍實彈是什麼樣的。

  但她想,也許他們在這一天要跟那些有作戰經驗的人一起提起槍去面對可能更強大的火力是一件很荒謬的事情也說不定。

  但她執拗地想遵守她與呂志的約定。


  說好了,會保護自己。

  說好了,要幫忙保護大家。


  即使拿著槍的手不斷顫抖、即使響在耳邊的槍聲震耳欲聾。

  她還是固執的前進。


  即使穿了裝備,也很難在這樣的戰場上全身而退,她覺得渾身痛得要死,但還是堅持跟在呂志身邊。

  她也見識到了這樣的戰場不比牆被炸開那一天還要好到哪裡去。

  一片混亂下,死的死、重傷的重傷,她不可能完全無動於衷。


  但心底還有一絲絲慶幸吧。


  她跟他,終究是在那場槍戰下倖存了。

  最後只剩下一件事,而對方的人也死傷慘重不會再威脅高牆鎮了。


  帶著人質換回教主,一切就結束了。

  即使不是那樣圓滿,終究是平安了。

  應該要是這樣的。


  「那就只好把你們殺掉!」


  那穿紅衣的身影詭譎迅速,而他們已經太過疲倦。

  

  「等一下!」


  在她反應過來之前,她看到自己身上噴出了跟那紅衣身影一樣的,鮮紅的液體。

  在痛楚席捲而來之前,她已然被黑暗籠罩。


  「美美!妳有聽到我說話嗎!美美!」

  ——「我會保護妳。」


  失去意識之前,她想起了許多。

  每一個記憶片段,都有那個金髮男人。不管其他人怎麼看他,那就是她認定的、世上最溫柔的人。

  原來,他們陪著彼此走過的日子那麼短又那麼絢麗啊。


  她想,她睜開眼睛後一定會用最戲謔的笑容逗著他說:「好像是我在保護大志哥哥耶。」

  如果她能醒來。



  他手上沾滿鮮血不是第一次。

  但那不應該是她的血。

  

  數不清了,他說過了幾次會保護美美?


  什麼教主、什麼Uncle、什麼萬能細胞?

  重新建立信仰?讓高牆鎮恢復和平?

  他到底為什麼提起槍來到這裡、為什麼要帶著大家來到這裡、為什麼要叫她跟緊自己?

  

  「我連美美都保護不了我還想保護什麼高牆鎮?」


  他早就沒有了驕傲,從高牆無法庇護所有人的那一天起就沒有了。

  所以他任由看似弱小的村民們一個一個拿起刀槍、穿上裝備前進戰場,他早已認清自己無法守護每一個人。

  但他不知道的是連一名少女、一個雖然起頭莫名其妙,但後來悄悄在他心中占據一角的少女,他都無法保護。

  原來他是這麼無能。


  「不然醫生我的血可以嗎?要抽多少都可以。」


  一命換一命。

  世間才沒這麼好的事,他怎麼會不知道?

  他怎麼會不知道他能做的努力是這麼少?


  當他雙膝落地時,他想說的是什麼?


  是對不起?還是求求你?

  不信神的他,又能夠對誰祈求呢?



  「美美?妳醒了?」

  他的聲音好像帶著一點微弱的哽咽,好像第一次聽到他那樣子說話。她知道他很溫柔,但她第一次感覺到那份溫柔帶著溫暖。

  

  呂志告訴她,她已經昏迷了五天。

  而且他守了她五天。

  她忽然意識到自己現在蓬頭垢面,急著想把自己打理乾淨。

  「我現在是不是很醜!我要去找花口院老闆!」


  他堅持陪著她。

  好像以前都是她堅持跟著他。


  他依然走在她斜前方,她想,如果她上去牽他的手,他會不會掙脫?

  但無論如何她不能再這麼醜下去了!

  她是美美,她應該要一直都美美的。



  高牆鎮以後要怎麼走下去,好像對他也不重要了。

  反正他是普通人了。


  從現在起他也只想真心的關心並陪伴想陪伴的人,真心的。


  她醒來了,陪在他身邊歡笑。

  他會任由她依戀的看他、任由她肆無忌憚地開他玩笑、任由她占盡他的便宜。


  「之前你不是說當顧問不能談感情嗎?」

  「現在可以啊。」

  「那你要我開口是不是?」


  他回頭看她一眼,她眨著眼看他,棕色的前額髮遮不住她眼裡的光芒。

  

  「那……妳願意,跟我這個普通人一起生活嗎?」

  「我考慮一下。」


  她抬起頭對他微笑,呂志看清了美美眼中閃著的光芒——狡黠的、充滿笑意的、帶著愛戀的。

2022年6月13日 星期一

【復甦島二創】【瓜星】only have you

 

  本來應該睡不安穩,意外的雖然睡著的時間並不長,但阿星感覺自己確實有因為這一覺而恢復許多體力與心情。

  她在過了一晚後平靜了許多。乍然失去了那樣多的家人、有著那麼多沒說出口的遺憾、數不清是第幾次感覺到自己被拋下了,她本該崩潰。她甚至第一時間只微微哽咽並如往常一樣想逃開事實。

  但是身邊的瓜仔卻低聲地對她說:「—————。」

  然後她便放聲大哭。

2022年6月11日 星期六

【復甦島二創】【瓜星】大戰之後

 

  今天是那場驚心動魄的槍戰後第二天。

  從沙發上醒來的瓜仔覺得自己渾身都要散了架,他沒有馬上起身,只是盯著有些殘破的天花板。四周安靜到出奇。他不太確定是否這一棟樓只剩下他們兩人。

  昨天九死一生,連村莊傷亡情況都不完全了解的瓜仔更不知道除了已經離開的K、梁雨晨、生木童,住在更高一層的方墨一行人在那之後有沒有回來。

  阿星均勻的呼吸聲並不大聲,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此時聽得特別清楚。

  瓜仔起了身,阿星並沒有因為他起床的動靜而有反應。

  鬼使神差的,他不如以往一般直接叫她起床。也可能是因為今天是這些日子以來第一次醒來後沒有任何行程。

  但總之,他只靜靜走到床邊,蹲下身,看著阿星沉靜的睡臉。

  本來因為已沒有任何目的而感到有些空落的心裡慢慢變得踏實。


  他跟阿星是家人,他一直這樣說。

2022年6月5日 星期日

【復甦島二創】【瓜星】心願

  伸手不見五指的濃霧、以及莫名的鐘聲讓阿星心慌不已。

  受限的視線讓人感覺好似這裡只剩下她跟瓜仔兩人而已。

  慌張地跑到才剛舉行完婚禮的地點,滿地的狼藉不知何時早已清理完成,只餘一個燃燒的熊熊火堆。

  雖然火堆的光源讓人稍稍安心,但四周氣氛的詭譎也未完全因此散去。

2022年6月2日 星期四

【復甦島二創】【瓜星】出發之前

 

  「這個外套、褲子……鞋子……」阿星將自己已經一段時間沒有穿的服裝一件一件套上去,不曉得為什麼即使她已經有些更舒適的服裝,但她仍覺得這樣打扮最為自在舒服。

  她跟瓜仔離開捷曼國也已經過了一年。

  阿星環視這個狹小但五臟俱全的房間,雖然比起捷曼國舒適太多,但要離開竟也沒有捨不得的心情,與一年前離開捷曼國時相差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