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4月15日 星期一

Forever Smile 40

 

  由衣跟時澤緩步往班上前進,今天還有最後一個梯次的班要值,明天就不需要他們值班了。

  離班上還有段距離,他們就看到聚在他們班級前面的排隊人潮。

  「都是來看秋映的吧?」由衣了然於心。

  時澤笑了笑,「妳不知道那個人多出名,能受她服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

  「你也差不多吧?」由衣側過頭,看著時澤的臉,嗯,不管標準多高的人應該都會同意這人絕對是帥哥,更何況他還會主動打理自己的門面。「是說,你跟秋映以前交往的時候,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吧,怎麼就這樣分手了?」

  時澤雙手抱胸,微微靠在走廊上的窗邊,「我跟秋映是互相欣賞沒錯,不過,談起戀愛來還是不那麼適合。」

  「是嗎?」由衣歪了歪頭,「不適合,所以就會不喜歡了?」

  「嗯,也不是那樣啦。」時澤與清宮交往過的事不是祕密,只是他沒有想到由衣會對這件事有興趣,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解釋他與清宮的關係,但又矛盾的有些開心。

  「哦。」由衣似乎也沒打算追問下去,只是隨意地理了理裙擺。

  倒是時澤快速整理了一下思緒便說:「雖然說不上不喜歡,但肯定是沒那麼喜歡。所以我們都覺得不一定要去克服那些已有的問題,也不太想再遇到新的問題,在彼此還沒有厭惡之前先當回朋友,或許是最好的。」

 

  「那我問你。」由衣歪了歪頭,「你為什麼喜歡秋映,你是因為什麼發現喜歡她的?喜歡多久了才確認心意?」

  「妳問這個問題倒是不覺得害羞。」

  「……又不是我的事,當然不害羞。」說著,由衣的臉頰泛起了一點粉紅色,「要是你覺得很難回答就算了,我不過隨便聊聊。」

  「我本來就蠻欣賞她。外貌出眾,人也挺聰明,家裡有錢成那樣,照理說應該很束手束腳,卻也很懂得怎麼最大限度地揮灑自由。」時澤思考了一下,「所以她來告白,我就答應了。」

  「這樣啊——」由衣表情像受了些動搖,「說的也是,喜歡的話,隨便說都一大把理由吧。」

  「妳不是這樣嗎?」時澤挑挑眉,又酸酸補上一句:「職業選手的男友,有什麼好挑剔的?」

  「當然,隨便都有一大把優點能說。」由衣回答地很快,「但你最好別再說什麼不同世界的話,再說我真的會跟你絕交。」

  「妳怎麼這麼記仇——」

 

  由衣不理他,看了看錶,「走吧,換我們值班了,希望排隊在外面的人別怨恨我們。」

 

×

 

  星華祭的第二天,重頭戲除了午後最後一場樂團表演之外,應該是男網部的友誼賽了。

  星華的男網部每年都會邀請一所學校來打友誼賽,今年會特別與眾不同,是因為邀請的學校是冰帝學園。

 

  冰帝學園,由衣再了解不過了。

  如同冰帝的中學部一樣,高中部的網球隊實力也不俗。而今年,由衣早已聽到風聲。帶領著選手前來比賽的那個人,是今年才高一就以出眾實力蠻橫當上隊長的——跡部景吾。

 

  因為是外校生,學生會這邊也需要協助,由衣早上忙完聯絡事項,就在網球場邊待命著。

  然後,那個人就這樣浩浩蕩蕩的來到球場上。

  除了選手,還有像是啦啦隊一樣的其他學生,不曉得為什麼,連星華這邊的女學生都尖叫著。明明對冰帝來說,這是客場,那人卻能弄得跟主場一樣。

 

  只見跡部如眾星拱月般地昂首踏入球場,誇張地彈了個響指。鬧哄聲一瞬間停了下來,直到跡部說出那句:「勝者是本大爺。」才又爆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由衣彷彿看見了曾經的那兩場比賽,不自覺微微笑了。

  她本來相當討厭這個人,但也不得不承認,即使個性南轅北轍,跡部跟手塚都是天生的領導者,充滿領袖魅力,會讓人忍不住跟隨、注目。

  不曉得為什麼,她又忽然有些想念起手塚。

  這些日子的忙碌加上文化祭的歡樂,她一度拋下了那些思念,唯有每晚如日記一般的電子郵件。

  飄回來的思念卻也伴隨著一點歉疚與疑心,像她這樣曾經全心裝滿了手塚,都會有只見眼前的時候,遠在德國的手塚呢?

  他更是一心一意只看著自己的目標吧。

 

  心裡忽然一驚,由衣用力搖搖頭,甩開了那些負面的陰霾。

  她告訴自己,做好眼前該做的事,本來就是應該的。其他正在遠距離戀愛的戀人們究竟如何,她不知道。但她總不能一直都只沈溺在想念中度日,不是嗎?

 

  由衣就這樣五味雜陳地一邊待命一邊觀賞場內的比賽。待比賽結束,她跟著學生會的人開始一起疏散擠得水洩不通的網球場。

  被人群簇擁著的跡部不知怎地,忽然往由衣的方向一看,微微怔了一下。隨後他勾起嘴角,往由衣的方向前來。

  跡部我行我素,完全沒有在意人群因此響起的疑惑聲。

 

  「小貓,妳原來進了星華?」

  由衣有些驚訝於跡部竟還記得她,但也感覺到自己被眾多女學生的視線刺痛。

  ——可以不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一副跟她很熟的樣子嗎!若是她又遇到鞋櫃被放圖釘這種鳥事她就……!

  即使氣惱,由衣仍擺出營業微笑,禮貌說:「我叫作千代宮由衣,不是什麼小貓,謝謝。」

  「哼。」跡部那不可一世的微笑,絲毫無法觸動由衣的心。她不太懂為什麼那麼多人迷戀他這個驕傲的模樣。「今天倒是裝得很乖。手塚如何?」

  「……你為什麼會想到要問我他的事?」由衣狐疑地看著。

  「怎麼,妳不是手塚的小貓嗎?」

  「就說我不是小貓!」

  「妳不否認妳是『手塚的』?」跡部挑了挑眉,挑出了語病。見由衣詞窮,又輕佻地笑了笑,「我覺得手塚在挑女人的標準上有點低。但既然妳不否認,表示我沒問錯人。」

  由衣漲紅了臉,「你少囉唆啦!要走快走,國光在德國狀況一切都很好啦!」

 

  送走了跡部後,由衣的多愁善感都飛到九霄雲外了。

  腦子裡只是拚命罵著剛剛沒罵出口的:「笨蛋部!」、「俺樣男!」、「少瞧不起人了!」之類的。

  她怒氣沖沖回頭想回教室,卻遇上了時澤。

  他在剛剛也看到了由衣與跡部對話的那一幕,有些訝異由衣竟然認識那個跡部。

  「跡部景吾,在我們家族之間也是很有名的。妳怎麼認識那樣的人?」他劈頭就問,當然,他並不是吃醋,只是對於由衣原來也認識那樣高水準的男性而有些危機感。即便,他最大的敵人應該還是在德國的那一位。

  「喔對,他好像也是很有錢。」由衣無所謂地說,「我中學時是男網部的經理,我們學校跟他們在關東大賽還有全國大賽比賽過。所以算有過幾面之緣吧。」

  「看妳跟他說話的樣子倒不像,跟死對頭一樣。」他沒有吃醋。只是眉頭鬆不開。

 

  由衣沒怎麼認真看時澤的臉,只是自然地往校舍走。

  「我跟他八字不合啦!」

  「他說的手塚,是妳的男朋友?所以,都是認識的?」他真的沒有吃醋。

  「對啊。你不是打網球的,所以可能沒聽過他的名字吧。」由衣想了想,「以前不管是跟哪間學校比賽,沒人不認識他。」

 

  察覺到由衣語氣中的得意,時澤感到一股酸意。好吧,他是在吃醋。

  或許是雖然沒見到由衣心裡的人,但那人的存在忽然又更清晰了一點,而讓他有些心慌。

  

  時澤穩了穩心神,一派輕鬆道:「對了,我來找你是因為秋映說,雖然還沒結束,但班上的咖啡店賺了不少錢,今天結束後要慶功宴,妳來嗎?」

  「嗯,好呀,反正我今天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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