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4月17日 星期三

Forever Smile 42

 

  聖誕夜後就是寒假了。雖然元旦後,開學前她都會去參加寒假輔導,有機率會在開學前遇上時澤,但不管怎麼說,都不是馬上要見到面。所以在失眠了一晚之後,由衣有些鴕鳥的暫時不去想時澤的事。

  她本也想將時澤送她的玩偶丟掉,但看到那兩隻可愛的玩偶,她又覺得有些捨不得、有些殘忍。

  不如收到看不見的地方吧?

  由衣環視了一下房間,發現這件事也很難做到。現在的租屋處實在太小,沒有空間可以收納它們。尤其是文化祭的那隻長頸鹿。

  等到了晚上,她接到家裡的電話,才終於想起她會回家過年。於是便決定把那兩隻娃娃一起打包起來,帶回家中送給她那年幼的妹妹。

  本來回家一趟不太需要整理太多的行李,多了那兩隻娃娃,打包起來卻變得有些費力。在她終於打包好,困難地關上行李箱後,手塚的訊息傳來了。

  上面的訊息只簡短地寫了飛機的起飛時間以及落地時間。

  看著訊息,由衣沒辦法純粹地高興起來,她心思仍因為聖誕夜的插曲而有些混亂。但不論如何,期待見到手塚的心並沒有變,她還是用平常歡快的語氣打了訊息回傳,內容寫著自己會去接機、並且邀約手塚元旦一起去初詣。

  之後,她便將手機收起,因為她知道接下來要等到飛機落地後才會再收到消息了。

 

×

 

  由衣依約接機。因為是寒假期間,比起六月那一次,她整天都很空閒。

  所以她便一路跟著手塚回到他家。

  原本是不打算拜訪,想陪他到門口就好。但卻在手塚家門口正好遇上了彩菜,自由衣搬離,也已經大半年以上沒見過面了,彩菜有些興奮,於是在彩菜的熱情邀約下由衣便跟著進去了。

  其實她曾在這裡住過那麼長的時間,跟手塚的家人們也相處得還不錯,照理說這樣突如其來的拜訪應該算不上打擾。只是在手塚家的人知道兩人正在交往之後,由衣對於要面對手塚的家人這件事就有點不太自在。

  

  不過她的不自在,在踏進沒什麼改變的手塚家之後,就很快消散了。

 

  手塚上樓放行李時,她跟彩菜聊了會天。等到手塚下了樓,彩菜便催著手塚跟由衣出去走走。

  「彩菜伯母不用啦,讓國光休息調時差吧。」由衣連忙搖頭,然後匆匆起身,「我這就先回家了!」

  「無妨,現在還有精神。」手塚淡淡接口,「我能送妳去搭電車。」

  「對對對,快去快去。」彩菜揮了揮手。

 

  走出家門後,由衣忍不住笑了出來。

  「我去接你,然後現在又要一起去搭電車,我們就一直在走路跟搭車,也沒有個目的地。」

  「妳想去哪?」

  由衣搖搖頭,有些撒嬌地拉拉手塚的袖子,「沒去哪也沒關係啊,能像這樣待在一起我就很開心了。」然後她有些害羞地牽住手塚。

  其實細數就會發現,他們交往以來,很少真正意義的牽手。由衣想著或許時間再久一點,她能更自然地做出這個動作,或是要求手塚必須每一次都牽起她。

  「妳很冷嗎?」手塚感覺到由衣的手心冰冷,看了看她身上穿著。由衣穿著長版的風衣外套,乍看之下沒什麼問題。只是仔細看,就能從反摺的領口看出外套內的服裝不是毛衣這種禦寒的衣物,而且由衣並沒有戴圍巾,於是他微皺起眉。

  「啊,早上看到出太陽,以為會暖一點。」她吐吐舌頭。

  手塚看了看兩人牽在一起的手,毫不猶豫地將手塞進了他大衣的口袋,「將就些,我沒有帶暖暖包。」

  由衣的臉瞬間脹紅了起來,但又忍不住偷笑。

 

  她寧願手塚永遠不記得要帶暖暖包。

 

  他們就這樣走到了車站,把暖烘烘的右手抽離手塚大衣口袋時由衣有些依依不捨,但是她還是笑了笑,「接下來是不是初詣再見面了?」

  「元旦前兩天都可以見面。」

  「真的嗎?」

  「嗯。」手塚點點頭。「妳有行程嗎?」

  「我都會在我家呀,但可以看看要去哪裡。」由衣開心地說,「打工跟寒假輔導也是等到元旦後。」

  「那再聯絡吧。」

  「好!」

  由衣說完,轉身準備進閘門,但意外地又被手塚叫住。

 

  「由衣。」

  「嗯?」

  由衣這才發現原來手塚的手裡拿了一個小紙袋,裡面不知道裝著什麼,他上前將紙袋遞給了由衣。

  「這什麼?」

  「上次去法國,比賽的地方離科爾馬很近。所以買了這個給妳。」見由衣一臉不解,他補充道:「是法國一個小鎮。」

  由衣用力挖掘著自己的記憶,才想起來自己在幾個月前曾經突然要手塚買點紀念品給她。

  「我可以打開看看嗎?」

  「嗯。」

 

  由衣打開了紙袋,是幾個小房子,造型很特殊,頗有童話的感覺。

  「這是那個小鎮的特色房屋嗎?」

  「嗯,這種外露木骨架的房屋是那個小鎮的特色,這種房屋風格是受德國的影響。」

  聽到手塚簡短的解釋,由衣有種「真不愧是他」的感覺,能夠把這種由衣完全不知道的小知識像是在講一個常識一樣地說出來。

  由衣拿起其中一個端詳著,「哇,好特別,真想親眼看看。」她又看了一眼紙袋,「咦?還有幾張明信片。」

  「嗯,都是科爾馬的風景。」

  「哇,好夢幻的地方!好像童話世界!哇,有馬車,那是可以搭乘的嗎?咦?還有一條小河,有船可以搭嗎?」由衣看著那幾張印著小鎮景色的明信片,那是她從未親眼見識過的世界,所以她驚奇不已,也沒讓手塚回答,就自顧自如連珠炮般一股腦地說。

 

  翻著禮物的由衣眼神發亮,笑容明媚,又絮絮叨叨地一直說話,由此就可以知道她相當喜歡手裡的東西。手塚見她這個模樣,不明顯地淺淺一笑。

  「國光謝謝你!」由衣捧著紙袋,一臉滿足。她有些忘記為什麼那時候會忽然要求手塚買東西給她,但絕對不是用太認真的語氣說的。而手塚卻如此認真的對待。

  「嗯。」手塚只是點了點頭,輕拍了由衣的頭。

  她的心仍被喜悅的情緒捂得暖暖的,可是意識到這是個久違的動作,讓她有點想哭。但她沒有露出絲毫破綻,仍揚起笑容,揮了揮手:「那你快回去休息吧。」

  在手塚頷首後,她才轉過身進了閘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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