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4月21日 星期日

Forever Smile 45

 

  第三學期很快地就開始了。

  雖然春天還沒來到,又是極短的一個學期,但從寒假輔導開始,由衣就發現她必須再更繃緊神經了。

  從上一次的期末考已經看到英文成績有些微妙,但其他科目卻也不容她有絲毫的懈怠。一天的時間就這樣多,她想兼顧的事情也那樣多,忽然有些希望手塚給她的那個御守能有魔法,讓她的腦袋再更聰明一點。

  元旦巧遇之後也沒什麼心思想時澤的事,雖然因為第三學期很短所以班上沒有重選班長,她還是每週要跟時澤一起去一次班級聯會。但他舉止行為一如往常,除了有些疏離。

  疏離,也是應該的。但由衣難免對此有些難受又尷尬。

 

  日子一直到了二月,眼見著跟手塚交往後的第二個情人節來了。

  過去單戀的時候沒特別對這個節日有感覺,如今她卻突然在意了起來。

  去年,手塚早就已經在德國,而她也在準備考試的最後衝刺,連發個節日訊息的心情都沒有。

  今年,一樣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不,是無法做些什麼。

  她當然也很想要像身邊的女生一樣,沉浸於這個氣氛,或買或自己親手作巧克力,送給心儀的對象。

  如果手塚就在身邊,她肯定不會管對方喜不喜歡甜食,而送出那一份心意。

 

  不過卻在這樣五味雜陳的一天,她跟時澤之間的僵局打破了。

 

  一大早他們在鞋櫃前巧遇。

  明明才剛進學校,時澤就已經手拿了三個包裝精緻的巧克力。看由衣有些瞠目結舌的樣子,時澤笑著說:「妳現在知道錯過了什麼樣的績優股了吧?」

  「我又沒說過你不好……」由衣有些心虛。在還不熟識的時候她是曾覺得時澤輕浮,但她也必須承認,時澤實在是一個很優秀的人。不僅是外表出眾,課業跟體育也都有一定程度,家境又不俗。

  「算了吧,我好或不好,對妳來說都是只能當朋友吧。」時澤無所謂地聳聳肩,然後看著由衣有些不自在的表情,嘆了口氣,說:「也過了一段時間了,妳不要再想那件事了。我實在是受不了妳在我眼前說話這麼小心。」

  「我只是……」

  「反正,妳的答案已經很明確了,我也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的個性。」時澤瀟灑一笑,「妳不想跟這麼優質的我當戀人就算了,當朋友妳也不喜歡啊?」

  由衣盯著時澤的臉,彷彿想確認他說出這段話沒有任何勉強。而時澤一樣是那抹不羈的笑,饒富興味地看著由衣,等待由衣的答案。最後,由衣吐了口氣,「好吧,我的確還想跟你當朋友。」

  時澤的笑容又更大了些,他搖了搖手裡其中一盒巧克力,「要吃嗎?」

  「那是人家的心意,請你不要這樣浪費好嗎?」由衣沒好氣地說。

  「如果妳知道我這一天究竟會收到多少,妳就不會這樣說了。」時澤微嘆口氣,像是真的很困擾,「除了有女友的情人節,收到的量是會讓我害怕巧克力的程度。」

  「喔喔那真是太好了呢這麼受歡迎。」由衣懶得理他,逕自快步往裡走。

 

  就此,他們又恢復了原本的好交情。

  或許心態上有些變化了,但由衣很珍惜這一段並沒有因此而失去的友誼。

 

×

 

  第三學期學生會幾乎都在忙碌畢業典禮的事務以及學生會長改選。由衣在三年級的畢業典禮結束前,幾乎都熬到深夜。雖然時澤曾在看到她的黑眼圈後,勸她不要這麼緊張,定期測驗是五月,中間還有春假可以追,她仍然有些焦躁。

  由衣在三月開始物色補習班。好在她的一切生活支出都是由家裡負擔的緣故,打工的薪水正好用得上。她本是想盡量都不要動用,未來出國時可以作為補貼,但眼見自己讀書計畫每每落後,她只能倚賴外部力量了。

  她期望著等決定好補習班之後,能更有效率的拉高自己的學習成績,等她回到軌道上,就不需要像現在這樣日日追趕著進度了。

 

  只是,在一切上軌道之前,她就先嘗到連續兩週過於胡來的苦果。

  她差一點因為生理痛暈倒在路上。

  

  雖然這天,花店老闆娘一早就察覺到她身體不舒服,而幾次三番要她早早回家,但由衣堅持要把工作完成一段落才願意離開。

  在妥協之後,由衣終於離開花店。只是才走了沒多久,她就痛得喘不過氣來。她相信自己的狀況已經引起路人的側目,所以才有好心的路人前來搭話,但當她倒向對方的瞬間,對方沒有無措,而是反應極快的抱住她,她才發現這人竟然是時澤。

  她實在太過虛弱了,在認出抱住她的人是時澤之後,她也完全忘記自己不應該這麼依賴這個曾經說過喜歡自己的人,她不能再接受這個人給予的任何可能多於友誼的關心。由衣此時僅是安心於眼前的人是熟人。

  但不管由衣怎麼想,時澤肯定不會放著病懨懨的她不管,所以由衣在時澤說要送她回家時,便老實的回答了自己的住處,然後任由時澤背起了她。

 

  趴在時澤寬廣的背上,聞到了專屬時澤的淡淡的髮膠味,跟洗衣精香味。這都不屬於她最熟悉的那個人,但她卻還是想起了那個人。她恍惚間又想到了自己似乎每一次倒下都有人即時的接住她。雖然,她更希望永遠都是那個她現在想著的人在她身邊。

  但,她還是幸運的,畢竟比起受一個陌生人的幫助,她寧願是時澤。他能出現,讓由衣還是心底一陣溫暖。

  感激與愛戀,兩種情緒在她心中忽然變得涇渭分明。

  雖然她心裡不意飄過了一絲疑雲,疑惑著為什麼能這麼巧就遇上時澤。

  

  但只要她不會為此迷惑,她也不需再去計較那麼多細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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