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3月2日 星期六

Forever smile 22

  如果是沒有受傷的手塚,他根本不用浪費這麼多時間。

  她懊惱不已。

  由衣知道以手塚的實力,這些雜魚根本連他一球都接不下來!

  他的背影總是那樣強大可靠,用看不清情緒卻又專注的表情去漂亮地拿下每一分,他的每一次擊球都應該可以讓場邊看著的人驚呼那超群的技巧。

 

  只是,現在由衣的紫眸所映出來的卻不是那個手塚。

  本來應該可以輕鬆獲勝給他們好看的手塚卻因無法舉高肩膀的障礙根本被壓著打!他不僅是一球一球被對方得分,更可以說是相當狼狽的在回擊與失分。

 

  雜魚們無情的嘲笑,彷彿要將手塚的自尊完全破壞。由衣不知道手塚的內心有沒有強大到能不被這些雜魚們破壞,但她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

  被抓住的女孩也受此影響激動地哭喊,而由衣愣愣地看著,所有想法都被哽在喉中。

 

  她沒有看過這樣的手塚。

 

  ——別打了!別打了!

  她好想阻止這一切,她不想看到這樣的他。

 

  場邊的那些人持續嘲弄的說原來這就是接近職業選手的實力啊?然後在大丸六比零結束比賽後,磨拳擦掌一個接一個想上場與手塚對打。

  那些雜魚的聲音怎麼可以這麼刺耳!由衣感覺到渾身的血液都竄上頭頂。

 

  ——閉嘴!閉嘴!

  這些人不配!不配說這些話!也不配跟他站在一樣的場上!

 

  由衣捏緊了拳頭,終於,她動了起來。

 

  她向後撞開了原本扣住她的人,憤怒衝向抓住女孩的那些人,她知道因為是這些人的脅迫手塚才必須要在負傷的情況下比賽,她一股腦地只想解決目前的窘境:「你們這些卑鄙的傢伙快放手!」

 

  「哇啊這個潑婦怎麼回事啊!」

  「叫你抓一個女的也抓不好嗎!」

 

  由衣幾乎是本能地去撞擊,拉扯時被推了一把撲倒在地。

  她的力氣自然無法跟他們相比,但因為從剛才她就一直一言不發所以獅子樂中學的那夥人根本沒注意到。能夠成功突破可以說是因為出其不意。

  機靈的小女孩也趁勢掙脫了束縛,她衝到已經累倒的手塚身前。「你們這些人趁人之危,我嚥不下這口氣!讓我來對付你們!」

 

  獅子樂的選手哈哈大笑,「幹嘛要跟你這小鬼頭打啊?要打倒鼎鼎有名的手塚國光只能趁現在了——」

  靠近由衣的一名選手粗暴拉起她,「還有這女的不教訓妳一下——」

 

  「住手!」場上的女孩跟手塚同時出聲。然後一記發球往場邊飛去,拉住由衣的選手嚇了一跳下意識放開手。

 

  是那名小女孩擊出的球!

 

  女孩小小的身軀擋在手塚身前,維持著剛才發球後的姿勢。「要打還是不打!」

  這樣一挑釁,無論是手塚還是由衣,獅子樂的人都沒興趣了。

  手塚被迫下到場邊,由衣先是緊張上前察看手塚的狀態。

  還好,手塚只是有些疲憊,反而由衣的膝蓋跟手掌都因剛才的衝突而在流血,看上去還比較嚴重。

 

  此時的情況並不容得兩人繼續確認彼此狀態,他們當然不可能放下場中的女孩離開,但也只能在場邊看著帶頭的大丸哈哈大笑開始了一場毫不公平的比賽。

 

  一個小學女生對上中學男生,怎麼想都不可能獲勝。

  場上的女孩拚了命的去接每一球,盡全力的想將那黃色的小球多打到對方場上一次。

  但她的體能根本無法跟大丸相比。

  無論是跟手塚、或是現在跟這個女孩,由衣不能理解這樣不公平的比賽到底有什麼樂趣?為什麼他們可以毫無榮譽心的這樣哈哈大笑?

 

  而隨著女孩勇敢地一次又一次撲倒,又看到身旁的由衣正流血的傷口,手塚心裡有了計較。

 

  ——他在懼怕什麼?

 

  無論是身邊的少女還是場上的女孩,都那麼的面對這樣的局勢,靠著自己想打破現況,而他卻戰勝不了那一點點的心魔嗎?

 

  「那孩子……原本有易普。」手塚看著小女孩,輕聲說。

  易普?

  由衣飛快地思索這個專有名詞的意思。

 

  「原來如此……」手塚喃喃自語,拿起了球拍。

  「國光!」由衣有些緊張。

  「沒事了。」手塚輕拍由衣的頭。

 

  由衣看著手塚的眼睛。

  惶惶不安的心就這樣定了下來。

 

  然後她微微一笑。

 

  「呀!」

  場上的女孩摔倒在地。

  大丸毫不猶豫朝女孩殺球。

 

  咚!

 

  球沒有照著大丸的想法打向女孩,而是——

 

  「我要向你們道謝。」

 

 

  獅子樂的人只是一群烏合之眾,自然不會是狀態恢復的手塚的對手,因為實力的懸殊總算結束這場鬧劇。

  好在醫療中心就在附近,一切結束後手塚帶著由衣去做傷口處理。而由衣彷彿痛覺神經終於發揮作用,痛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

  護士小姐溫柔地笑著說要由衣注意傷口,別留下疤痕後便送兩人離開。

 

  雖然這場意外讓手塚肩膀的情況恢復了,但原本就撲克臉的手塚看上去別說有一絲喜悅的樣子,甚至感覺有些生氣?

  由衣小心翼翼地一跛一跛跟著手塚,不懂為什麼這個人散發出一股冰冷的氣息。

 

  「國、國光?你還好嗎?你剛剛……」

  「為什麼要那麼衝動。」

  「啊?」

 

  手塚停下腳步,盯著由衣,眼光先停留在包紮好的手掌、接著往下移動到膝蓋,最後回到由衣心虛的臉龐。

 

  由衣縮了縮脖子,「那美雪妹妹還不是一樣,她甚至衝上球場。」方才混亂結束後由衣才知道那小女孩的名字與來歷,不過因為由衣受傷的緣故他們並沒有跟事後出現的那女孩的兄長多說什麼。

  「妳是小學生嗎?」

  「——唔!」 

 

  無話可說。

  由衣閉上嘴,但臉頰鼓鼓的,明顯不服氣。

 

  「剛剛等妳的時候我去見了醫生。」

  「嗯?」

  「再做幾天復健,我就能回去。」

 

  「真的?」由衣的一雙紫色大眼睛明亮了起來,「那真是太好了!我看看,啊!能趕上抽籤呢!那我們可以一起回去然後……啊!」她打開手機邊確認行事曆,卻沒有看到地勢的落差絆了一下。

  手塚眼明手快的拉住由衣的手肘,「小心!」

  「啊,謝謝……」由衣嘿嘿一笑,「那我這趟真沒白來,能迎接我們的隊長大人歸隊。」

 

  「復健時間不長,明天妳想去哪?」

  「咦?」

  「妳不是來旅行的嗎?」

 

  由衣終於在手塚眼中看到高興的情緒了。

 

  「去哪都好!」她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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